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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酒店大楼,陈调的脚步顿了下。
衣着漂亮的人们在大门口进进出出,脸上多是带着笑。
有这么一瞬间陈调心里想着,要不还是算了。
这样的想法驱使着他离开这里,脚步却又是踌躇着,不退不进。
他习惯性地用拇指去摩擦龚英随给他重新戴上的婚戒,但只碰到戒指圈出的一道痕迹。
才想起刚刚出门的时候,戒指已经被他脱下了,就放在浴室的台子上。
他伸出右手来。
不同于龚英随那双养尊处优得十分漂亮的手,陈调的手很粗糙,排布着深深浅浅的纹路。
龚英随总喜欢用他娇嫩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茧上调情似的摩擦,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还说要把他全身上下都养得白白嫩嫩。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话。
不过后来龚英随就从不让他做家务。
像是突然就想开了。
陈调放下手,慢慢地走进酒店。
照着手机上的讯息他找到男人定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会儿,心脏紧张又迟钝地跳动着,直到路过的人频频朝他侧目,陈调才深深吸了口气,按响了门铃。
“叮——”
大概有一分钟,或者是两分钟,里面没有动静。
陈调抬起手,再一次按下。
扑通、扑通,陈调的心跳声从胸腔里传进耳中,因为没有回应,他的紧张感被拉长了,走廊上突然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门内门外,仍是没有一点声音。
指甲在手心的茧出抠了口。
手指卷曲着,他抬起头,正准备敲门,“啪嗒”
一声——
门开了。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冷淡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
金闻嘉皱着眉,“我在洗澡。”
像是在指责陈调竟在这个时候过来。
脸色不太好,却又往一旁站了站,侧身让陈调进去。
看着男人发丝上的水滴下来,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周身似乎还冒着股热气,陈调垂下眼,“抱歉……”
他低着头走到房间里。
金闻嘉没有理会他,看着陈调扭捏的背影,不耐地关上门,径直走进浴室。
其实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和这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个被富贵人家养着的可怜人而已,跟着龚英随这种有奇怪嗜好的人更是,小畜生一样,不被当作人。
在厕所里遇见,也是一脸的可怜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野花,一掐就没命了。
也不想上去多管闲事的,但看着他不知道痛一样把头往墙上撞,就没忍住。
哪想那人就缠住自己了,莫名其妙流出眼泪来,抓着自己的裤脚不让走。
还问要不要和他做爱。
疯了。
他当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龚英随把这人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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