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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在上面蹭了一下。
“你应该叫醒我的。”
清醒过来的唐沢裕直起身,感觉有神经微微一跳。
衣料摩擦间黑泽阵站起身,他绕回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之前还看了看表:
“不到三分钟,没有太久。
吃吧。”
唐沢裕顿了顿。
一般是他来说这句话,由黑泽阵提议,无形中似乎互换了某种主动权。
但他又坐回原位,好像刚刚让自己靠着小憩的事并没有发生过,唐沢裕无意识松了口气,没有深想,只揉了揉眉心道:“最近太累了。”
“在家也可以的,”
黑泽阵将半块布林饼推到他盘子里,“我可以学。”
以他挑剔的眼光看,餐馆的菜品也的确不错,切开的一瞬间,浓浓的芝士溢出来,夹着肉粒和欧芹碎,光是香气就足以调动食欲。
他还不知道这间餐馆的主厨同样也承包国宴。
唐沢裕笑了一声:“今天是给你庆祝,总不能继续让你下厨。”
“我说的是以后。”
唐沢裕矜持地沉吟两秒:“那也不是不行。”
黑泽阵不动声色地将菜递到他的盘子里。
唐沢裕对食物没什么特殊的喜好,没有挑食、忌口,对广义上好吃的菜也来者不拒。
这是三楼视野最好的位置,窗外是繁华的商业街,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喧嚣嘈杂的人声渐起。
他们都只到八分饱,并不着急回去,唐沢裕在室内有些蔫蔫的,风一吹反而精神起来。
雨后的空气也湿漉漉,仿佛发丝都沾着水汽。
这天同样是诗歌节,纪念诗人普希金的诞辰。
街上的乐手吹起手风琴,唐沢裕驻足听了一会,将两枚硬币扔到他们的帽子里。
黑泽阵时常从他身上读出一种名为怀念的情绪。
沉郁的气质一闪而过,很快他又高兴起来,人群聚集在街心喷泉,流浪的诗人哼着歌,高高低低的声部汇成一首合唱。
报童穿梭在人流中,售卖牛奶、报纸和图桑卡,嗅到商机的摊贩也闻风而至。
他等在路旁的小推车前,专心致志地等土豆烤熟,火光在瞳孔中倒映出亮晶晶的色泽。
先前的馅饼固然好吃,但街边摊显然别有一番风味,削皮的土豆刷上了油,被烤成恰到好处的焦黄色,摊主豪放地大把撒料,唐沢裕连忙拦住了黄油之后的一勺奶酪:“……这样就行了。
可以了,多谢!”
他只拦下半勺。
摊前还挤着不少人,他护着烤土豆从里面出来,脸色呈现出一种沮丧。
黑泽阵装作不知,陪他从路边的彩灯下走,不到两步,腰间就被他轻轻地戳了戳:“你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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