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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谁的棺?”
宣玑悚然一惊,“这棺材里原来有人?什么人?”
盛灵渊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更厉害,宣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看见人,先听见了水声,他激灵一下,棺材旁边的山羊胡不见了!
原来刚才他俩一个陷在棺材里爬不起来,一个魂不守舍,那山羊胡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根本就是装晕,居然趁机跳进了水潭里,正在往一个方向奋力地游。
宣玑循着水声望去,只见那里的石头山壁上有一个能供一人通过的洞,先前水位高的时候,被水盖住了,此时才露了出来。
山羊胡应该是早就知道那有个出口,狗刨的姿势还挺标准,显然是来过这!
盛灵渊那连衣服都扣不紧的手突然凌空一抓,手背上青筋暴跳,水里的山羊胡直接被吸了出来,凌空飞出水面,大头朝地,眼看就要砸向青铜棺旁边的石台。
“吁——”
宣玑双翅打开,贴地滑了过去,瞬间位移,赶在山羊胡的脑袋砸成烂西瓜之前,一把抓住山羊胡的脚踝,好歹没让人直接触壁,“大佬!
这是凡人头,不是铅球,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头铁……喂!”
宣玑只觉得一股暴虐的力量猛地把他手里的山羊胡“吸”
了过去,山羊胡的脚在他手里,上半身斜着被吸到了棺材里,棺材里伸出一只白得发青的手,狠狠地扣住了他的喉咙。
盛灵渊完全当宣玑不存在,声音压在喉咙里,嘶哑刺耳,像血迹斑斑的铁片互相磨蹭,他一字一顿地问:“谁、开、的、棺?”
山羊胡抽搐着挣扎,脸上充血发黑,脖颈发出危险的声音,宣玑怀疑魔头打算徒手拧下他的脑袋,连忙掠上前抓住了盛灵渊的手腕:“松手,你要掐死他了!”
然而一碰到盛灵渊的手,宣玑又是一惊,这手……跟赤渊医院的人魔不同,居然是有体温、有脉搏的,好像发着低烧,还有点烫!
他不由得晃了一下神,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山洞里回荡出了炸雷的效果,盛灵渊可能是力竭了,被宣玑用力一按脉门,他手终于松了,人软绵绵地栽进了棺材里,宣玑一边险伶伶地捞住了山羊胡,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手机。
他的手机从进入这鬼地方开始就一直没信号,否则早被罗翠翠他们那帮人打爆了,哑巴了半天,这会不知怎么想通了,竟然意意思思地有了两格信号。
来电显示是肖征——
肖征在蓬莱会议的会议桌上,差点被报丧的罗翠翠噎出心梗。
宣玑有时候没谱没调的,这他知道,俩人不是昨天刚认识。
可是作为前任特种部队的指挥官,肖征从来没怀疑过这个“临时工”
的实力,谁知道这个口口声声替他们“擦屁股”
的货,居然这时候掉链子。
耳边是一百零八张朝他兴师问罪的嘴,吵得像个花鸟市场,电话里是罗翠翠抽抽噎噎的哭腔。
旁边玉婆婆明显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闪:“怎么了小肖,是局里有什么要紧事吗?”
电话里罗翠翠擤着鼻涕出馊主意:“宣主任进去了,我们这一帮后勤懂什么呀?您得给我们叫支援啊!
当地分局外勤都给隔离了,那东川的特能地头蛇呢?甭管是什么,您得快着点,找人救我们啊!”
东川的地头蛇是月德公,这位前清老遗毒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出土僵尸,正隔着半张会议桌,吊着三角眼看他们笑话。
肖征忍无可忍,站了起来,顶着众人各有意味的目光闯进卫生间。
钻进小隔间,他回手从钱包里抽出四张隔音防泄密的符咒,贴在四壁,先安抚六神无主的善后科废物,再联系特种部队就近增援——嘱咐了三遍“派最精英”
的。
一通沟通下来心力交瘁,他只觉内忧外患,压力山大。
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肖征开始无意识地拨宣玑的电话。
没想到拨到第八通还是第九通的时候,电话居然通了。
于是打电话的和接电话的都很吃惊,一接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宣玑:“什么情况?”
肖征:“怎么回事?”
“我问你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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