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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夫人进宫本就不是为了得她首肯,无非通个消息而已。
连乔知道这一点,连讥刺的话都懒得说几句,反命人尽快将她们送走。
只是经了这一遭,连乔那颗对连家本就厌恶的心,又冷下去几分。
她本来还有些负疚,现在却已经明了: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家族舍弃。
紫玉送走两位客人,回来后依旧愤愤,“二夫人把主子您当什么了,明知道您怀着身孕不能动怒,还特意送个人进来添堵,真是混账!”
是混账,尤其这连音从小就与她不对付,进来后还不知会生出麻烦。
连乔嚼着一粒乌梅,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从前的记忆——小时候两姊妹一起做绣活,连音被丝线勾破了手,硬说是她拿针扎的,宋夫人一怒之下将她关进暗房里,狠狠责罚了一通。
而在母亲过世之后,被她视作唯一依靠的父亲,却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连乔作为一个后来者细细回想起来,竟也觉得感同身受。
她将梅子核吐在地上,怅然舒了一口气:连钺连镛指望她们姐妹联手来为家族铺路,看来这计划注定要失败了。
十月二十八日,连家的二小姐连音正式入宫,楚源命将位于御花园西南角的含春殿拨与她居住。
含春殿与怡元殿有些距离,但是连音安顿好后,夺宠
连音施施然离去后,紫玉一脸的忿然:“二小姐来了半日,竟没一个字问起您的身孕,亲姐妹尚且这般,真是自私到极点!”
连乔神情淡漠,“谁没有私心,为自己多加考虑并不算坏事。”
她完全不介意连音态度如何,不光是连音,对于整个连家她都不抱期望。
现在她看得很清楚了,连家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紫玉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进去,“美人,今晚陛下怕不会过来了,婢子早点服侍您休息吧?”
“着什么急,且等等再说。”
连乔语气悠然,似乎有着成竹在胸的笃定。
孙太后将皇帝唤到福宁宫,嘱咐他道:“连家的次女进宫,你务必得一视同仁,不可偏私。”
楚源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孙太后见他这般,倒生了气,“哀家知道你近来偏宠连氏,只是她如今怀着身孕不便侍寝,你得空也该多往别的嫔妃处走走。”
她现在倒有些埋怨连乔不识大体,霸着茅坑不拉屎,还以为她有多聪慧呢——尽管孙太后心底认准了连乔必死无疑,可是死前也不做点好事,孙太后还是一样生气。
楚源冷笑道:“母后嘴里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希望朕多去孙氏那里,好诞下孙家的骨血。
只是孙氏既无此福,母后再怎么痴心妄想也无用。”
孙太后被他戳穿心思,不禁面红过耳,“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哀家岂会是包藏私心之人?哀家不过是惦念着你膝下子嗣单薄,才想着多为你开枝散叶,你倒好,为了连氏一个,把别的嫔妃都得罪了!
她不就是怀了个身孕,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源冷冷道:“母后自己不曾生养过,当然不知怀孩子的苦楚。”
说罢,竟不耐烦地离去。
孙太后扶着秦嬷嬷的手,只觉得两条腿有些站不稳似的,颤颤道:“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好儿子,他敢这么跟哀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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