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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恐怖又充斥着虚假光明的教堂,每一处雕刻据说都是信仰的象征。
没有神父时,教堂内疏于清洁,地面还残留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周祁安坐在长椅上,仰头望着壁画和十字架,虔诚地思考一路走来,还有没有仇没有报完。
“千万不能有落下的。”
不然以后某个夜深人静时突然想起来,那多糟心。
最终只记得一个叫维斯卡还是斯卡维的,不知道对方还活着没有。
转念一想,都用沼气爆炸让人死过一回,好像也没必要太计较。
正前方,壁画下的几扇门都还在,凌乱的线条已经重新组合成动物的形状。
周祁安望着白鸽所在的那扇门,思绪一瞬间好像回到了过花古城副本的时候。
坐了有一会儿,渐渐的,困倦不受控制地传来,他想要抵抗这股睡意,但是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沉积在大脑的一些灰尘被扫空,更下方藏得更深的东西正在浮出水面。
和被摄魂铃引导时的感觉不同,这一次没有任何头疼欲裂的不适感。
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周祁安坚持看了眼面板,当前大脑状态显示持续解除麻痹中。
“果然……”
是游戏要给他解封。
口中的呢喃淹没在唇齿间。
遂即,更深的倦意席卷而至。
教堂内冷白的灯光打在身上,坐在长椅上的青年头缓缓垂下,偏偏清瘦的身体坐得很板正,从背后望过去,就像在祷告。
……
仿若冰消雪融,枯木抽枝,记忆闸门终于被打开的一刻,掩盖在里面的点点滴滴开始复苏。
我想记起你。
简短五个字带来的潜意识倾向,让周祁安的记忆节点先来到了一些特殊的时刻,甚至可以说是一些故事的开端。
隔着一片白芒,他看到两三年前的自己,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那双眼睛,远比现在更加明亮,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有关圣器的建议开发报告我已经提交上去。”
陆肄远敲门进来,说着关于副本的企划构想,说到一半时,不着痕迹地引入话题:“我听说,最近有玩家在搞移植。”
“移植?”
“就是把怪物的器官嫁接在自己身上,听着挺荒唐,不过我觉得未必不可行。”
陆肄远分析说:“没有进化完的玩家搞这些是自寻死路,但是完全进化者的身体,应该可以承受得起。”
记忆的神奇之处,在于明明是亲身经历的事情,当你去回头去看时,又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既视感。
过去周祁安没有发现,因为他并不太关注陆肄远。
如今以旁观者角度去看,才后知后觉这番话中的试探,陆肄远的占卜技能让他觉得自己这里会有提高生命质变的法子。
“这是在窃取怪物的能力,最后很容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陆肄远听到回答,反而笑了:“如果移植一个不会思考的‘怪物’器官呢?”
“即便是不会思考,也……”
然而陆肄远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想法,没有听他把话说完,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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