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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要脸啊……
“沈临清,你今天不下地了吗?”
“……下。”
沈临清怀里抱着被子,他满床的找衣服,最后在床底下拽出来,也顾及不了有没有土就穿上。
可衣服说是穿上,又感觉总有地方露着。
沈临清疑神疑鬼,一路走一路扯衣服。
哪里还有喝醉酒时不管不顾的糊涂样。
白钰看着沈临清别扭着,哪怕回了笼子都不放心。
他没有过多干涉,和同事又请了一天假。
他和沈临清晚上一起出了门。
蔡悦欣父母没有搬家,家里老二后来没有姐姐成绩好,去了职业中学,住宿,父母经常去看。
家里的老人因为蔡悦欣自杀的事死活要住过来照顾孙子,如今孙子住校了,他们还赖在小区里和人打扑克。
沈临清和白钰进去时打牌的人刚散,借着黑夜下的路灯,沈临清模模糊糊能大概分辨出打牌的人性别,却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谁是蔡家的老人了。
那些在光下墙壁上颤动得影,带着暮年的颤微与固执,就这样融入黑夜,让人畏惧,让人担忧。
哪怕只是这样目送着,也会心情复杂。
白钰和住户借了钥匙上了天台,大概是后来怕再有人跳下去,天台四周安了栅栏。
沈临清蹲在台子上的一处豁口往下看。
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钰没有过去,他知道沈临清不会再做什么。
对于死亡,如果人类没有缺乏该有的情感,大概都会报以无法轻易遗忘的惋惜。
也正是因为那无法言语的惋惜,才让人无法放过自己。
可是人做错事有所余地,买错东西可以退款,游戏失败可以重来,死亡却是断了的崖,无声无息的谷,生生横贯人生的左右,从此再无交集。
白钰不知道真相,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过世了的孩子死亡的真相,那残缺的台子就像是一个故事断开的章节,人们可以无限遐想,却不能真正填补。
他只能相信人生非恶,不然曾经擦肩而过的万千求救,转瞬即逝的一个个节点,又是否成为鞭打一个人灵魂最有力的证据?
人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里感伤。
“白钰。”
沈临清站起身,远处天边的云遮住了月亮,又离开。
天空的移动速度肉眼无法分辨,又与地面完全不同。
“我很可惜这两个孩子,也很想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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