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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隐忍着怒意,重新坐回床边。
江流萤面色不变:“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谢景珩,我们和离吧。”
谢景珩冷笑,一把拽住她手腕,眼神如冰:“江流萤,做了两年瑞王妃,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还以为你父亲是太傅?你们江家如今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蒲草堂,连个小厮都请不起的破药铺。”
“我警告你,安安分分待在王府里当你的女主人,做我的王妃,才是你唯一的路。”
他语气冰冷无情,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女主人?王妃?”
江流萤笑了,其中苦楚难以言喻,“谢景珩,说这些话你不心虚么?”
“且不论掌家权与府中账册,单单拿库房来说。
连你的副将都有钥匙,随意进出,我呢?想取一根人参救我父亲的命,都必须先经过你的批准。”
“谢景珩,你真当我是你的王妃过么?
在你眼中,我与那些秦楼楚馆的娼妓有何不同?除了供你发泄情欲,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谢景珩面色阴沉,眸光森冷,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江流萤的手腕拽到嘴边,狠狠咬下去。
“啊——”
江流萤痛呼,眉头蹙起,眼眶泛红。
终于看到了她不一样的表情,谢景珩满意地勾起嘴角,指腹摩挲她皓腕上红肿咬痕,轻慢地摇头。
“娼妓被这样咬上一口,可不会如你这般哭闹,她们会笑着喊舒服,伸出另一只手求我再来一次。”
“啪嗒,啪嗒——”
有温热的液体落下,砸落在谢景珩手背。
是江流萤的泪。
男人目光一滞,面上神情闪过一瞬不自然。
他松开江流萤手腕,起身背对她:“我对你若真那般不堪,你哪来的钱给你爹买那救命人参?”
江流萤声音发闷:“是,鸳鸯佩卖了个好价钱。”
谢景珩猛然转身,目光冰冷:“你卖了我们的新婚信物?”
江流萤直视他眸中酝酿的风暴:“是,既要和离,那鸳鸯佩,亦无必要再留了。”
不知为何,她原本动荡的情绪,在说出这句话后平静下来。
原来,给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做了断,也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艰难。
她摩挲着掌心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感受隐隐传来的痛。
江流萤感谢这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想,即使将来日子会过得贫苦艰难,她也不会后悔与谢景珩和离。
从进入内室以来,这个男人没有真正关心过她一句。
她不信他看不见她的病容,闻不见这满屋药味,他不过习惯这般装聋作哑,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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