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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温柔的暖光下。
长廊的竹林在推拉门上投下朦胧修长的竹影。
妻子正呆呆地跪坐在原地,贴肌的衣衫在适才的纠缠与推拉中半褪,露出白皙柔嫩的肩膀,原本干净的脸上刺眼地溅上一道殷红的血痕,脖颈上蔓延到胸口,都是恍若碾碎的樱桃汁般的残血。
她出神地低着头,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色,思考的弦似乎已经彻底断裂。
当夏油杰低低喘着气,抱住她的时候,她纤细染血的手还悬在半空,被抓住时有着冰凉的、呆滞的遗留触感。
“欸……?”
唇面被柔软的、炙热的温度贴上来的感觉。
她疑惑地思考了片刻。
才迟缓又奇怪地将视线移到咫尺贴近的爱人身上。
这个时候,适才拔出腹部插着一樽深深没入匕首,单手按压着伤口的他居然正在低声地笑着。
他仰着头,有着纤长、柔软的睫毛,微微低垂贴过来时,衬得狐狸一般都长眸澹静,让人有莫名亲和信任的感觉。
…和之前的丈夫完全是不一样的气质。
虽然外貌什么的都完全没有变化,但是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细微的异样。
察觉到她的呆滞,他低低地、意味不明地说了点什么。
看她没有反应,他隐忍地、带着努力抑制的痛苦,贴上来轻轻地摩挲她的嘴唇。
感受着妻子柔软的怀抱,轻声呢喃,“终于又回到你的身边了呢,梦光…梦光……好想你啊……仅仅是看到就想永远地贴合在一起…梦光……你有想我吗?”
丈夫很少会露出这样带着依恋态度的神色,虽然是这样柔软的表情,他异常的亲近在妻子毫无高光的眸子里却像是无声的荒诞共鸣曲。
“啊啊”
,徒劳地动了动嘴唇,还未从冲击中退出的爱妻只能吐出无意义的音节,微微偏了偏头,算是回应。
“…吓傻了?”
伤口带来的疼痛感愈发的清晰,他后仰,倚靠在后廊的门推上,抬起手来,不紧不慢地伸出,含着笑弹了弹她的鼻尖,“回神……”
“欸?”
鼻尖被指尖措不及防地弹过,细微的痛意在爱妻的脑海无限地放大,她呆滞了几秒……
我记得。
这个动作。
丈夫以前很喜欢做。
眯着眼睛带着惩罚和提醒意味、吸引妻子涣散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到他身上什么的。
但是近些年的话……很少见到了。
近些年——
疼痛的反馈令身体快速地眨了几下眼。
愚钝的思绪吃力地运转,泪水不知为何地、在还没有思考其中的情绪便从眼眶中涌出,滴在手背上。
挣扎着驱散模糊的清澈眼眸逐渐聚焦,凝聚在微微推开门扉、倚着廊窗听竹声的男人侧脸上。
“……杰?”
“嗯,”
长发披肩的男人看过来,含笑轻轻地应了一声。
短瞬的怔愣后,妻子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臂,扑了上来,“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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