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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被刺杀之人都未曾报官,我们又何需如此着急破案呢?”
徐应安看向兴福寺的方向,若是他刚进官场之时,定然拿下这人,再回去好好审理。
可如今也是快三十的年纪,官场沉浮几十年,他知道这个师爷说的话才是对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妻儿的脸,他闭了闭眼睛。
“那这尸体?”
“明早这里就将一切如初。”
老师爷立刻应声道。
赵县令只是一声不吭的跟在二人身后,浴佛节召开在即,这里离兴福寺不足几十里,若是层层上报,被上级重视,考课薄评下下不说,只怕给他定一个治下无方的罪名,到时候受徒刑的人就是他了。
你当个区区县令的师爷倒是可惜了。
徐应安望着老师爷,一字一句道。
师爷抚须一笑,深深行了一礼:大人谬赞了。
等回到寺中,刚踏入厢房,徐应安便看见阿妹身边的女婢春桃急匆匆的赶来。
“郎君,娘子发高热了。”
徐应安揉了揉额角,放下刚端到嘴边的茶碗,看向阿妹身边的婢女:“怎么回事?”
春桃急忙道:“娘子自从回来便一直脸色发白的吓人,手脚发凉,止不住的哆嗦,我还以为娘子被夜风吹着了,得了风寒,我便去寺里的药坊煮了一些散热的草药服下了,但是娘子却说起了胡话,身子也开始滚烫了起来。”
“药坊里没有药僧吗?”
“听说他前几个月下山云游去了,最近寺里和尚看病都是去山脚寻的大夫,现在一来一回只怕也得明日清晨才能来了。”
徐应安突然想起了那位沈将军对他说的话,他那里有随行的军医。
他看向窗外,此刻依山而筑的凉风堂还有星点烛火亮起。
“我出去一趟。”
徐若依睡的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呼出的气都带着热气,迷迷糊糊之际,有人搭上了她的脉……
第二日,徐若依被窗外穿林打叶的雨声惊醒,她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头痛欲裂。
她忍不住抚触上去,还是有些烫,倒是不晕了。
“娘子,怎得坐起来了。”
春桃端着热水进门,连忙放在洗漱架上,把帕子浸湿后,又给娘子擦拭了一遍身体。
“娘子,昨日大郎君去沈将军那里请了军医过来给娘子诊治,说娘子是受惊过分才导致的高热惊吓,喝下汤药以后静养两日就好了。”
春桃一边替娘子擦着玉背一边说道。
“徐若依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当时在场的阿兄,春桃,徐家的仆从们都在现场,结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惊吓到这样...
“小桃,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昨晚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人被吓到。”
徐若依趴在锦被上小声的说道。
春桃摸了摸娘子的头发,被汗打的有些湿:“娘子自幼养在深闺,自然没见过这等事,这不是娘子的错,这是娘子的福气呢。”
徐若依静静地任由春桃的手穿过她如云的发丝,她刻意让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阿娘的话此刻在她脑海中想起,“若能找一个善待她疼惜她的世家公子,在后宅里舒舒服服一辈子,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气了。”
从一个院子到另外一个院子吗?
这便是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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