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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拉住一个慌乱中跑动的小厮。
对方一看到他,惊道:“三郎,你去哪里了,二娘子到处找您,出事了,出大事了,知州府被抄了!”
江泠愣了一瞬,“娘呢?”
“二娘子在花厅!”
江泠立刻赶过去。
桌上还堆着宋氏备好的要送给知州夫人的礼,此刻,她坐在厅中,垂眼抹泪,神色焦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啊……”
一旁婆子与丫鬟们温声宽慰。
不久,江二爷慌不择路地从外面回来,他急得在门槛前绊了一下,白着脸,被下人扶着,堪堪站稳。
宋氏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我……我……”
江二爷打着颤,目光晃动,语焉不详地说:“孙知州送去京城的礼,在港口被拦下了。”
宋氏惊叫一声。
江泠听了,不明所以。
“什么礼?”
江泠问,但江二爷已经呆傻了,顾不着回答,他瞥见摆在远处的贺礼,回神,“快将这些东西砸了,丢了!”
下人们一拥上前,将昂贵的贺礼端走销毁。
宋氏也吩咐婢女,将灯笼春联撕了,不要张扬,立刻闭门。
江泠又问了好几声,没有人回答他。
*
年底,京师码头截下一艘货船,里面是曲州的官员送给京中贵人的大礼,而前不久,曲州刚因为大雪,向朝廷要了一笔赈灾款。
这份大礼从何而来不言而喻,事情败露的当日,急报从京师发出,第二日孙知州便被抓捕入狱。
宋氏快要哭瞎眼,江二爷到处打听消息,但抓人的官兵是从京城派来的,奉的是皇命,孙府被抄已毫无转圜余地。
明明是新年,但曲州却风声鹤唳,曾与知州府结交的人家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江二爷愁眉苦脸,他艰难地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在第一时间割断了与知州府的联系,他知道孙知州是逃不掉此劫了,怕就怕自己家也被牵连进去。
事情闹得这么大,江泠总算明白发生了何事,他神情凝重,找到江二爷,问他孙知州私吞赈灾款,给京中贵人送礼之事他有没有参与。
如果参与了,他们江家就是同谋。
江二爷神色慌了一下,而后立刻镇定下来,辞严厉色地说:“怎么可能,那些事情我一概不知,我没有参与过,你也不要担心,你照常准备去京城的事宜,别的不用多想,过两日就赶紧出发!”
为避免夜长梦多,江二爷催促宋氏,让她这几日就同江泠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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