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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肃王将两张人像呈送太子。
“这是?”
“此前伍家村灭门案的两名疑犯。”
“西域人?”
太子脸色一贯是和煦文雅,此时却不由变得深沉凝重起来。
西域十国历来纷争不断,近几年来已形成丹兹、勾绒、乌塔为首的三足鼎立之势。
三国之中,乌塔地处西域要塞中心,与西域各国通商往来,又与大梁边境接壤,商贸经济在整个西域中算得上一枝独秀。
但乌塔国的军事防护先天不足,地域小,人口少,一旦发生战乱,很容易被邻国痛打。
也正因如此,乌塔王子才率领一众乌塔皇族及大臣出访大梁,与大梁商讨拓建西域商贸要塞,由两国共建西域都护府以此震慑西域各国。
“可与此前驿馆刺客之事有关?”
太子看向肃王,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明确答案。
肃王微一迟疑,道:“臣还未查明。”
太子知他素来严谨,只要没有十全把握,不肯轻言论断。
前有西域奸细千里迢迢潜入大梁杀良民,后又有驿馆乌塔皇族被刺,偏偏都发生在结盟缔交紧要之期。
乌塔国与大梁缔结盟邦之事是太子受封之后亲自操办的头等大事,他筹谋多年,绝不容有失。
太子伸手抚上肃王的肩膀,语气颇为郑重:“三弟,此事事关重大,无论是驿馆行刺还是伍家村案,只有你亲自查办,孤才能放心。”
肃王神色肃然,微一躬身,点头应是。
太子心中稍缓,撩起衣摆,重新坐下,拿起那画像问道:“为何这人要蒙面?”
“目击证人所见凶徒脸上着黑布,所以只将他行凶时模样画出,使裸露眉眼突出,或更令人瞩目。”
“三弟思虑周全。”
“不是臣想到的,是绘画之人所说。”
“大理寺的画师是长进了,竟能说出这番剖析见解。”
“是沈思之女沈微婳,那日画师抱恙,刘少卿误打误撞将沈姑娘请来。”
太子露出些微惊讶神色,随后又了然。
若是去外面画馆寻的画师,寻到沈姑娘并不出奇。
沈姑娘丹青技法师承沈思,又得沈思悉心教养,说出这番话语,似乎也理所应当。
然想起沈思之事,太子颇为头痛。
“沈尚书被拘在大理寺多日不归,想必家人定是恐慌了。”
肃王忆起那日伏在他脚下的姑娘,娇软的身子几乎要贴到地上,一双柔弱的肩膀微微轻颤,露出衣领上的一小节雪白脖颈,抬起头时,一双乌黑杏眼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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