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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道:“不,应当是风伯将它带到这里的。
只是其中原因我们不知道。”
因为天书的缘故,很少有江宜不知道的事,因此他决定把井底奇遇记录下来。
驿夫抬来梯子,二人终于爬出枯井,出来时满身都是泥土。
问及井中枯骨,驿夫都说不知,这口老井封了只怕有几十上百年了,从来也没打开过。
“从来也没打开过,那我是怎么掉进去的?”
狄飞白说。
“是不是撞邪了?”
驿夫悻悻说道。
狄飞白翻了个白眼,觉得身上都是腐臭味,简直受不了,便吩咐驿馆去准备热水,让两人洗个澡。
日暮红霞万里,驿馆在霞光笼罩中,众驿夫敞开胸膛饮茶歇息,周身散发蓬勃的热气。
江宜换了身干净衣服,不肯泡水,用半湿的帕子把身体擦净,出来坐在门槛上晒干。
一面卷起袖子,舔舔鹅毛笔,又开始记录。
夕日斜照,他身上沾了水的皮肤呈现温软的色泽。
那厢狄飞白洗完澡出来,走近江宜身后。
这少年人也学驿夫敞开衣襟,外罩一件黑夹衫,露出白皙的胸口。
肋骨上覆着瘦削有力的肌肉,两手插在腰鞓里,挎着他的宝剑。
“喂,道士。”
狄飞白喊了一声,现在他开始相信江宜是个会一二术法的修道之人了。
“嗯?少侠。”
江宜回答。
狄飞白在他旁边坐下,身上隐约有股昂贵的香料气味。
“你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江宜斟酌片刻,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便说:“我准备往南走走看。”
“哦,这是你夜观星象,还是投石问路,算出来的结果?”
江宜腼腆一笑:“不,这只是曾经李桓岭走过的路。
李桓岭生于西北广漠,成人后,先后去过位于西南的且兰府,与东郡池州。
在涿水以北的名都称帝,又在洞庭湖畔尸解飞升。”
狄飞白看着他:“所以,你打算把先帝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小道士,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志向,即便是著作局里专事修史的大人们,也不见得一一去拜访过先帝遗迹。
神曜皇帝信徒不少,可八百年后还有如此虔诚的,实乃罕见。
小道士,你这种奇人,日后必有作为。
可我却还不知你的名字,江是哪个姜,宜又是哪个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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