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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王夜来算个什么东西?”
赵繁说,“别怕,此事既然我知晓了,就不会不管,哪怕我不在邺京,也会写信给思繁,让他护着你。”
“此事思繁已经知晓了,无需劳烦行简。
我拿他当朋友,不怕他笑话我,可此事说出去难听,”
裴溪亭看向赵繁,请求道,“还请行简替我保密。”
“你既然愿意与我诉说,便是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
好了,”
赵繁擦掉裴溪亭下巴尖上的泪珠,语气温柔如水,“莫哭了。”
裴溪亭“嗯”
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两个男人这样实在有些亲密和尴尬了。
他连忙后退了一些,不好意识地说:“失礼失礼,让行简见笑了。”
指尖的柔嫩瞬间不再,却仍然留有几分温热,赵繁回味般地摩挲了一下指腹,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兄弟之间,害臊什么?”
裴溪亭说:“到底不是小孩子了。”
赵繁正想再逗他几句,房门却被敲响了,他眉心微压,有些不悦地说:“何事?”
“爷,白老爷白夫人求见。”
高柳说。
此时来叩门,必定是为了白三的事情,裴溪亭看了眼赵繁,很有眼力见地说:“白老爷白夫人找您想必是有正事,那我先告辞了。”
方才亲昵了一番,赵繁哪里舍得放他就这么走了,说:“才喝了两杯就要走,这么不待见我啊?”
“哪有?”
裴溪亭解释说,“我留在这里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
赵繁不许他走,朝门口看了一眼,“进来吧。”
高柳推开房门,白老爷和白夫人前后走了进来,恭敬地向赵繁行礼。
“不必多礼。”
赵繁见白老爷疑惑地看向裴溪亭,便说,“这位是光禄寺少卿府上的裴三公子,是我兄弟好友,不必避嫌。”
裴三公子,那不就是笼鹤司下来的裴文书吗?白氏夫妇连忙行礼。
裴溪亭颔首回礼,提壶倒了杯酒。
“舅舅舅母来找我,有何要事?”
赵繁说。
他嘴里喊着舅舅舅母,实则却没有半分尊敬亲昵,连椅子都忘了赏一把,亲疏态度可见一斑。
白老爷自不敢不满,说:“我们夫妻是为了小女之事前来,今日便是约定之日了,若非时间紧急,我们万不敢来叨扰世子。”
裴溪亭小口抿酒喝,一副不听不看、与我无关的模样,赵繁笑了笑,将自己的酒杯放到他面前,嘴上说:“三表妹的下落,我日日都遣人找,可这么大一座城,找起人来是大海捞针啊。”
他言下之意,无非是:我也无能为力。
裴溪亭提壶倒酒,微微倾身将斟满的酒杯放回赵繁面前。
“世子愿意遣人去找,我们已经是很感激了,自然不敢强求,小女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老爷叹了口气,恳切地说,“我们今日来,不是请世子帮忙找小女,而是想请世子出手,救救白家。”
赵繁看着垂眼对着酒杯发呆的裴溪亭,缓慢地抿了口酒,目不斜视地说:“这是何意?”
“歹徒要的东西,我们白家拿不出来,他若按照先前的威胁行事,那我们白家的名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白老爷搅着手,“为今之计,只能牺牲小女了。
若歹徒真来了白家门前,请世子出手,将小女与歹徒一道射杀,以防小女受辱至死,我白家名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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