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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面见嘉乐帝,顺利得有些出乎贺明隽意料了。
对方似乎并不觉得他的变化有问题,反而对此接受良好,甚至有些欣慰,或许还觉得他手段不够雷厉风行。
帝王心思难猜,贺明隽也无意去揣测。
对于嘉乐帝的问题,贺明隽略一思忖,按照心中真实想法答道:“没有真正的无用之人,只看会不会用。”
他是有些嫌弃那些人,不过这两年来东宫并没出什么差池,可见他们也并非一无是处。
只不过,当老板掌握着生杀大权、稍有差池就可能丧命时,估计那些下属行事都偏保守,毕竟不多做就不会出错。
再加上太子没什么威慑力,他们就更加不肯多行一步,没准儿还会互相隐瞒包庇,免得有不足之处引起皇上注意。
有什么想法在贺明隽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还没有抓住就被嘉乐帝的笑声打断。
嘉庆帝此时并没有做出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模样,看起来竟然有点和蔼,他轻飘飘地说:“现在倒是有几分储君的样子。”
听似嫌弃的语气下隐藏着不难察觉的欣慰和赞赏。
“那你要如何用那些人?”
嘉乐帝又问。
这就带着点考校和指点的意味了。
贺明隽沉默了。
他无意显露自己的能力,更没有那个兴趣。
他只是打算先借个人打理着东宫,等殿试过后就递出一封来自东宫的offer。
简而言之,贺明隽是找人给自己打工的,而没打算自己栽进去。
嘉乐帝以为贺明隽在思考,就端起一杯茶,耐心地等着。
哪知贺明隽一开口便是:“儿臣不擅此道,所以才向父皇讨要人。”
嘉乐帝递到唇边的杯子一抖,水滴溅出,落到前襟处。
他重重地把茶杯放下,质问:“是不会,还是不想?”
贺明隽:“因为不会,所以也不想。”
“是朕太过纵着你,让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你是储君,怎可这般懒散不上进?太傅都教了你什……”
嘉乐帝说着,意识到太子这两个月都在庄子上住,便改口道:“你身子既然已经好了许多,便从明日开始上课,不能再懈怠了。
你年岁渐长,难不成还像个奶娃娃一般,事事向朕求助?”
贺明隽颇有些理所当然地说:“父皇广纳贤才,不正是要他们发挥用处的吗?”
嘉乐帝一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贺明隽,他更深切地意识到太子的思维方式的转变,这已然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了。
只是嘉乐帝还没说什么,皇后就到了。
她能这么快过来,显然是在皇帝派人传话之前就已经动身。
母亲大多都比父亲更情绪外露些,更何况嘉乐帝有四子三女,而皇后只有太子这一个亲生孩子。
贺明隽尚未请安,皇后便上前轻握住他的手,关切道:“快免礼!
怎么瞧着又瘦了些,可是去
庄子上带的厨子不用心?”
太子肖母,贺明隽看惯了自己的脸,如今见到皇后,就比嘉乐帝多了两分亲切。
皇后不过二十八岁,嘉乐帝后宫并不充盈,估计没那么多糟心事,她又保养得宜,除了服饰雍容些,一张脸看着像个大学生似的。
可这样的她已经有了个年纪能读初中的儿子。
皇后看向贺明隽的眼神满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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