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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终须乡没有参与,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大发慈悲放过他什么的,而是挂在他房间里的御守在没人触碰的情况下突然断成了两截,而妈妈花了很多钱供奉的、寺庙的老和尚告诉她,必须赶紧让恭二转学,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刚好爸爸的公司打算将他调动去东京,笃信释教的妈妈又一再坚持让他早点转学,二者就成了他们家并行办理的两件大事。
须乡恭二在小弟们的恭敬和不舍中跳上了去东京的豪华轿车,有个心腹小弟问那个乙骨忧太怎么办?须乡随手将几张钞票扔给小弟,说你们看着办吧,随后就把仙台乡下的生活抛在了脑后。
后来偶然听妈妈说起,他从前在仙台的学校出了事,一下死了好几个人,因为屋顶突然坍塌还是什么的,幸亏老和尚点醒要不然他没准也会受伤云云,他也没太在意,听过后就抛诸脑后。
但没想到又在这里重逢了,这令人印象深刻的羔羊。
“那时候是小学六年级吧?突然就转学走了,也不知道忧太君后来怎么样了?”
毒蛇在心底嘶嘶吐着信子。
他太清楚他们那一伙人的德行了,虽然他这个做老大的去东京了,但那些人渣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柔弱无力的羔羊的。
身体和心灵上都留下了无法愈合的疤痕吧?只要一提起当年的事就会瑟瑟发抖吧?只会懂得怨恨自己的命运而连反抗的心情都不敢生起吧?
“承蒙挂心,我还好。”
乙骨淡淡地说。
这是在回避吗?这点反应可不够让人兴奋起来啊。
“什么啊?忧太君不和我讲讲大家后来都怎么样了吗?毕竟是老同学,就不要这么冷淡嘛?”
须乡支起身体凑得更近了些,想从少年深色的眼瞳中看到久违的对暴力和伤害的恐惧。
但他失望了,乙骨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极深极静的眼睛里空空荡荡,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须乡甚至有种错觉,凝视那双孔雀石蓝的眼睛,就像是凝望由坚冰凿成的镜子,倒影出来的只有自己那张狰狞的面孔。
“喂,你这家伙装什么啊,那个时候明明都缩在角落里发抖了……靠!”
须乡恭二忍不住一边骂脏话一边跳了起来——有人拉开他衣服的后领,将一整杯冰水贴着皮肉灌进去。
“不好意思啊,”
少女的声音清脆宁洽,不仅毫无歉意,甚至多少还听着有点嚣张,“但是你占了我的座位。”
须乡将要出声的怒吼在转过身的瞬间哑火了,虽然一身穿着像是要上台做乐队吉他手,可在少女那张即使用高清摄像机拍摄也挑不出瑕疵的明丽面孔前,连呼吸都要为之一滞,生怕唐突了仿佛带着光晕的美貌,遑论责骂。
“忧太,”
美少女端着餐盘走到沉默的少年身边,亲昵地弯下腰去,“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啊……是,是啊,我和乙骨是关系很好的同窗……你是乙骨的朋友?那也就是朋友了嘛,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联络下感情怎么样?”
“联络感情?”
少女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好奇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须乡,清澈的明眸中似有波光流转。
须乡情不自禁地把腰背挺得更直了些,眼神游弋偷偷摸摸地意淫少女铆钉外套下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绑腿裤下端露出的一截纤细脚踝。
“可我刚刚看到前辈刚刚偷偷从中指上摘下来戒指放进了口袋欸?”
“啊哈,这个只是带着玩的东西。”
须乡捋了捋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如果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想要,我也不介意——”
“但我很介意。”
女孩子笑吟吟地说,像是在撒娇的口吻,但说出来的话却满满的都是嘲讽。
“和你这样的人渣一起,别说吃饭了,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担心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我这个体重已经可以啦,没有什么催吐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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