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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惊讶不已。
“是。
当初我在湖边落水,她救了我一命。
后来我向人打听过,她的家世与我匹配,之后我便下定决心以后向她求亲。”
高永说着叹息一声,“听说她后来生了病,跟随家人去长安静养,基本不和家乡的亲戚走动了。”
“生病?该不会是”
铃兰骤然想起缠绵病榻的韦沁橙,年纪与高永相仿,该不会那位心上人是她?
想到这里,铃兰小心地提醒:“这样啊。
那女子是否与其他人定亲?”
高永摇头,笑道:“河东裴氏的人说,她一直住在长安裴公家中养病,目前未曾与人结亲。”
“裴家的亲戚?”
裴家还有这么一号亲戚?
铃兰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印象里有这么一号人,但她通常只在崔娘的厢房走动,裴府又有四百亩大小,她并不算了解每个院子的情况。
下次回去的时候,她打算问问崔娘。
马车驶停在元家门口,铃兰与高永道别后便落下马车。
铃兰轻推门,发现元家的门户没锁,蹑手蹑脚钻进宅子,抬头见到刘姑板着方片脸,守在大门一侧。
刘姑道:“进来吧,傻站在外面做什么,穿着这么单薄,回头病了府里可没有人手伺候。”
“夫人睡了没?”
铃兰进门,小心翼翼地询问。
“还没。
夫人病得重,经常整宿失眠。”
铃兰问刘姑炊房的位置,捧着药包去炊房里替韦沁橙煎药,不出一会儿,她捧着一碗滚烫的汤药,径直走向韦沁橙的卧房。
刘姑把守在门口,也没让铃兰进屋,接过药汤放到床前的桌上。
韦沁橙的床前挂着帘帐,铃兰也不知韦沁橙的病情如何,请求为其把脉。
刘姑进帘帐与韦沁橙交谈两句,随后出来拒绝了铃兰的好意,但也代夫人向她道谢。
铃兰离开后,刘姑和陈姑两人掀起帘帐,拴在床铺两侧。
韦沁橙咳嗽两声,拿着帕子擦拭过嘴角,见到帕子上落着血。
刘姑满面愁容,颇为纳闷地问:“娘子为何不让那铃兰替您把脉?我瞧着她不像是坏人。”
“我自知终期已近,何必再让他人再判一次死?再说我身上的不是病,根本无药可医。”
韦沁橙摇了摇头,她瞥一眼旁边的桌子,指着那碗药汤,命令陈姑:“把药汤倒了吧。”
“您这是,好歹是姑爷花费不少银两买来的。”
“明知道这药救不活我,何必让我再喝下这苦药,带着满嘴的苦涩走?不如让我走之前多吃点甜的。”
韦沁橙憔悴地笑了笑,眼前闪过年少的风光岁月,眼泪潸然而下。
谁能想永贞这个年号只有短短的一年,转年韦家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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