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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尧生了三四分像安姨娘,只平日里总扯着几分风流痞气的坏笑,看起来像个无所事事的流氓混子。
此刻咬着腮帮子蹙着一双浓眉站在那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台阶上捂着脸瑟瑟发抖的妻,嗤笑,“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以为将错就错嫁给了我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当初费尽心思不惜给自己下药也要爬的到底是谁的床?你真以为这是将错就错?李玉霜,那是宋闻渊,你以为他是什么温和良善之人?”
那是宋闻渊啊!
祖父离世,人人都道皇帝再不会倚重宋家,宋家辉煌不再终将日渐没落,只他宋闻渊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之后更是以雷霆手段年纪轻轻坐镇北镇抚司成为盛京新贵圣前红人。
他不是无知蠢笨之人,自也知道能走到这一步的绝非温良之辈,只怕宋闻渊那双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人命。
所以宋子尧就算再荒唐却也从来不会真的去招惹宋闻渊——只李玉霜这个女人天真幼稚,没想到时隔三年,还贼心不死!
李氏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地跌退一步,一只手死死拽着身侧的柱子,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来,宋子尧一直都清楚那段她自以为瞒天过海再不会被人知晓的过去,多么荒唐,又多么可笑。
指尖用力,死死抠着柱子,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低着头不敢看宋子尧的脸,嗫嚅着,“那你为何还要娶我……”
收了笑意的宋子尧,眼神里竟有几分怜悯。
他看着李氏轻叹,“不管你最初的目的是谁,但那天的确是我……我也不至于混蛋到那般地步,何况,你跟着我这样一个一事无成又无心无情的,谁吃了亏还不一定。”
他不想说那个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是真的进了他心里的,只后来知道了真相,心中难免沉郁。
只这样的事情又无处可诉,只好夜夜买醉,随后争执加剧,彼此身心俱疲,最初的那点心动仿若夏日阳光下的肥皂泡,五彩斑斓又倏忽而逝。
他倏地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你我成亲之后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别去招惹宋闻渊?提醒了不止一次吧?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那边,绿荷犹自看戏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帕子掩了嘴角“咯咯”
笑着,“呵,姑姑没得逞,就想着将侄女儿送过去,左右这肥水不能落了外人田不是?就这做派,还嫌咱们腌臜……方才叫她一声姐姐,此刻想来我都觉得臊得慌!
呸!”
小柔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裳,朝着元戈的方向努努嘴,暗示绿荷别说了。
元大小姐的脸拉得很难看,绿荷瞧着,悻悻住了嘴——这位少夫人出手阔绰,还是别得罪的好。
出手阔绰的三少夫人撑着扶手缓缓起身,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到宋子尧身后,面无表情地抬手挡了挡,宋子尧竟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退完,自己皱了皱眉头——力道也不大,自己这么听话作甚?元戈抿着的嘴角压了压,背手仰面看着廊中的李氏,温声唤道,“大嫂。”
李氏紧了紧指尖,迫使自己挺直了腰板,冷脸问道,“你想作甚?昔日旧事,只怕和弟妹无关吧……倒是弟妹,今日这出戏,唱得真是精彩。”
“昔日旧事,我不在其位便不谋其事,今日被扯出来亦非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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