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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玕和羽鸢等四人跟着田夫子一起去补课了,当然,郁离是去摸鱼的,毕竟对于他而言,夫子是个熟人,而田渊是个陌生人。
田渊,筠哥儿,黛玉一起坐在石桌旁,田渊身为主人家,给两个弟弟妹妹倒了一杯糖水,看着姐弟俩美滋滋眯起了眼,不由得一笑。
田渊在乡间长大,却读的是圣贤书,家中已经不像他父亲读书时囧迫,故而田渊既能见识城中的风貌,又能体会乡间的生活,没有被困在书房或者单纯的田间之中,谈吐中又带有诙谐,很快就让黛玉和筠哥儿沉浸了进去,氛围一片和谐。
“师兄师兄,”
聊着聊着,聊到了科举,筠哥儿有些好奇,“夫子说师兄已经考取了童生了,按师兄的成绩,应该被各个书院抢着要呀,为什么不去呀。”
如果去了书院,是没有时间当什么小夫子,更没有时间大下午的,还在外游荡的。
黛玉也很好奇,但更担心筠哥儿这样问得突兀会给人不好的感觉。
田渊不觉得被冒犯,只当寻常疑问一般的回答,“其一是我如今方才十三,虽中了童生,却也只能说有了正式参与科举的资格,相比于经验足够的他人,我还需要沉淀。”
“我怎么感觉夫子还是希望师兄能尽早考的样子。”
筠哥儿一脸不信。
“那倒也没有说错,父亲的确希望我能早日中举,可我却觉得如今还是太早了些,不妥,”
盯着筠哥儿狐疑的眼神,田渊依旧笑眯眯解释,“若是不小心考中了,这就是授了官,师兄我人微言轻,又是个嘴上没毛的,还不如晚些考呢!”
这话说得狂妄,跟他去了就能考上一样,一点也不像田渊温和的外表,但筠哥儿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就是他总感觉怪怪的。
“那师兄打算何年开始往上考呢?”
黛玉歪着脑袋问道。
“不急,不急,看看再说。”
筠哥儿就当信了他的话,“那如今师兄的学业是自学吗?需要找个老师吗?”
这倒是筠哥儿发自内心的关切了。
田渊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说着现状,“父亲毕竟考过了举人,教我考个秀才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我也不急,且如今在乡县教一教族中的孩童,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巩固和夯实,别看都是小孩子,却正是因为小,所以他们每个人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这是在书院中学习难以得到的收获。”
“至于老师,莘莘学子,又有几个事单独拜入师门的?可授业者,均为师也。”
“所以师兄也就不拘于书院的夫子了?”
“非也,”
田渊摇摇头,“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原因了,那便是,我已经去过金陵的应天书院。”
田渊眉眼含笑,果不其然看见了姐弟俩因为好奇而睁得更大的双眼,既然去过,怎的又回来了?
“那里不好吗?应天书院是金陵最大,师资最好的书院啊。”
筠哥儿脱口而出。
“不能我是被辞退的吗?”
田渊被筠哥儿逗得一笑。
筠哥儿和黛玉都摇摇头,“不像。”
田渊沉吟一瞬,不甚在意道:“筠哥儿说的应天书院,应当是以前的应天书院,只我去的应天书院,已不适合普通人家的学子入读。
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家帮着父亲分担一些,多扶持一下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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