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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她,周围紧盯着不放的众人也目瞪口?呆。
七八个人像是集体染上哑疾,硬是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旻瞪圆了眼,看着折翼风筝一般笔直下?坠的飞鸾:“这……内讧呢?”
宣榕按了按太阳穴,半晌,挤出一句话来:“看样子砸到民宅了,速去看看有无伤亡,若有,及时救人,若无,赔偿人家房舍。
另外……
她顿了顿:“去个人,去家中客宅里头,把那位客人请来。”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若是他歇了或者不适,就?算了。”
而?御林军风风火火,已是开始挑水救灾。
昔咏身先士卒,一头乌发都被烧得卷曲,生生烧出几分异域风采。
耶律尧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长眉一挑,越过惊魂不定、但安然无恙的百姓,缓步上了明月楼。
戏台早已散场,二楼清净,唯有太子与她,还有数名赶来此处的心腹朝臣。
似乎在辩论什?么。
宣榕脸上是得体的微笑,笑可入画:“他怎么敢的?我说了,只要不放那把火,一切好说。”
几个老?臣急得挠头,有谁不知?说了什?么。
宣榕轻轻道:“他要有能把禁军粮草、营地?烧了,我还敬他有本事。
拿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开刀,算什?么?您管这叫手腕?这叫不择手段。”
方才闹剧惊魂,没?造成死亡,有几十来人受惊受伤,也被妥善安置。
并未给节日氛围染上阴翳,而?望都富贵锦绣,年节里燃放烟火的,当然不止一处。
窗外,漫天烟火如霞,宣榕临窗而?坐。
她仿佛由明台入了红尘。
火光绚丽,人声重新鼎沸,不少?闻讯而?来的百姓安抚受惊的家属,整个长街反而?比昨日此时更为喧闹。
喧嚣里,几位老?臣又苦口?婆心说了什?么。
宣榕一只手轻握茶杯,另一只膝上的手被广袖笼罩。
无人看到的地?方,五指攥紧。
心若熔炉,烧得她五脏俱焚。
数不清的朝堂势力、各国纷争,在她脑内走马灯一样过了几轮。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很多道理,她并非不懂,但不愿接受。
是的,西凉蛰伏七年,还愿派出如此精锐,只能说明,卫修有谈判价值。
暂时不能动他。
他极有可能完好无损归国。
而?西凉用来谈判割让的金银财富也好,贸易退让也罢,或者良田油田,也都是民膏民脂。
荒谬吗?很荒谬。
正常吗?很正常。
千百年都如此了。
她放下?茶杯,捏了一颗棋子,无意识的摩挲着。
忽而?,嗅到一阵浅淡的雪松味。
有人走来,立到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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