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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对海量的烂账,和从上到下大换血的职能范围调整,每只虫都露出了痛苦面具。
核心种将安贡视为自己的私产,咬进嘴里就别指望再吐出去,谁都不能插手他的资产,能源星的矿主和那些高位种们也不能。
不仅不能,他还准备从对方身上薅点羊毛补贴自己。
只有画饼才能打败画饼,魔法终将输给魔法。
于是在这种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整改氛围中,大祭祀场迎来了自己的新客人。
武装种的部队根据萨克帝的回应再次降落地面,刚一落地就将建筑群团团围住,阵仗之大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
大型战舰停靠在星港,还有一部分小型艇舰以一种异常稳定的反重力姿势悬停于安贡正上方,无视所有的居民街道,直接一步到位。
庞大的阴影压在所有虫的头上。
这场面未免过大。
萨克帝皱了皱眉,按照他的设想,第一次接触不应该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武装种们还在等待答复,也不会越过真正主人的指令,越俎代庖地对安贡的新胜利者施以制裁。
大部分Ja的居民受到惊吓,飞快地缩回自己的巢穴中去,瞬间清场。
核心基因族群一向自视甚高,它们认为自己是王虫的遗族,在虫母尚在的时代,是最有可能竞争成为新的王虫的潜力股。
即便每一支跌停的垃圾股都会有这种错觉。
好熟悉的下马威,以及充满既视感的用鼻孔看人的画风。
如果不是整个Ja都没连网,缺乏时间河的接入口,萨克帝毫不怀疑那些傲慢的高位虫族会直接一道门开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将自己从窝里扯起来。
随着领头的武装种小队靠近,他预估接下来会经历一个不友好的开场,不由分说的施压,以及拉锯式的谈判。
然而下一秒,那些武装种向两侧闪开,让出中间的道路。
在通道的尽头,一只雌虫遥遥看过来。
那是一只成熟盛年期的核心基因种。
完美拟态,眼睛低垂的时候显得仪态优雅。
和喀特拉的外露凶残不同,这只雌虫有着上位者的从容,把所有锋芒都掩盖在平静之下。
翅翼和鞭尾呈现出金属般的浅灰色光泽,以一种舒展的姿势垂落于身后。
当它一步步走近,步伐声踏出轻缓的韵律。
余裕对于这宇宙间的任何一种生物来说,都像是一种奢侈品。
食草动物永远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低级捕食者要为了生存疲于奔命,只有食物链顶端的一小部分生物有能力享受余裕,因为它们足够强大,不再畏惧那些环绕的危险。
权力对人类而言更像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它的获取方式五花八门。
那些老派贵族的继承人自诞生起便一步登天,还有些人在磨难里滚过千百遍然后爬上高处。
也正因此,很大一部分身居高位的人类可能身体脆弱、臃肿、缺乏战斗力,甚至可能连学识和能力都显得鄙薄。
但虫族不一样。
核心基因种之所以是核心基因种,最根本的前提是它们足够强大。
拥有高等族群的格拉在被判明身怀缺陷后,也曾遭遇被遗弃的命运。
为了确保直系们的基因以一代比一代趋于完美的规律延续下去,核心族群会自我筛查,保留最好的后裔,延续亚王虫直系的身份。
当那只银灰色的雌虫看向黑色的核心种,以及对方身边那只进入绷紧姿势的白色雄虫时,格拉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和面对喀特拉一样,这只陌生的核心种雌虫让他畏惧。
本能让他逃走,跑得足够远,才有安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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