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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低头,一只手就突然扣住了他的脚踝!
闻酌偏头一看,是一个太阳穴插着刀、血流不止的村民,令人震惊的是这种状态下村民竟然还有意识,还能死死扣住闻酌不让走,声音带着其他人如出一辙的僵硬:“留下来,留下来——”
闻酌一阵恍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冷汗打湿了额头的发丝。
他强忍着不适,顺着村民来的巷子看去,地上有凌乱的血痕,应该是一路爬过来的。
巷子的尽头,一道黑影转瞬而逝。
他刚想追,可地上村民抓住他脚踝的力道大得出奇,很像尸体痉挛——即一种特殊类型的尸僵。
他只能弯腰将村民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村民的致命伤就是太阳穴,那里插着一把闻酌再熟悉不过的器具——手术刀。
“松开。”
“在这里……”
村民抬起涣散的灰白瞳孔,“他在这里!”
闻酌瞬间背后一凉,不用回头都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房子里、巷口、黑洞洞的窗口……
抓着他的村民彻底没了声音,闻酌掰开最后一根手指,顺势拔出村民太阳穴的手术刀。
目前的情况太奇怪了,必须留个自保的武器,他熟悉的手术刀再合适不过。
闻酌边走边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彼时才发现这是医院常用的那种小头手术刀,他常用的解剖刀刀头要比这个大一圈。
虽然不习惯,但聊胜于无了。
锋利的刀尖在空中转了个圈,又被修长的手指轻巧接住。
“抓住他。”
耳边有无数道声音环绕,“抓住他!”
哪哪都是人,闻酌步伐急促的前方巷口也出现了一个端着蜡烛的老头,脸上的褶子在烛火照耀下有些扭曲,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他毫不犹豫地往左边跑,一个黑洞洞的大门在他正对面敞开,是傍晚来过的死者李昆家,此刻这里一个人没有,大门正对着堂屋里泛着幽幽红光的灵堂。
“抓住他!”
村民们越来越近了,闻酌立刻踏进李昆家里,李昆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臭味……这不是一具刚死尸体应有的味道。
仔细一看才发现李昆身上都是茅坑里的排泄物,他的死法与刚刚那个村民不同,他是掉进茅坑里淹死的。
这可比尸臭恶心多了。
闻酌皱了下眉,绕过李昆往堂屋里面的房间跑,抓他的村民已经聚集到了李昆家门口,他们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抓住这个外乡人!
让他成为李家村的亡魂!”
这样下去自保都难,别说找人找车票了,得甩掉他们。
闻酌找了个有窗户的房间利落地翻出去,没想到对面就是白天费允笙说过的棺材铺。
棺材铺非常古旧,类似于古代那种木制的房子,与李家村格格不入。
“哇呜——”
闻酌一顿,也听到了“婴儿哭声”
……不,应该是猫叫。
有些猫会在夜晚或发情时发出这样凄厉恐怖的声音,就像鬼婴在哭。
声音听起来来自棺材铺后面,村民们紧追不舍,闻酌不再停留,推开棺材铺的窗户一跃而进。
扑面而来的寒意。
他好像来错地方了。
闻酌到退一步,下意识就想翻窗离开,却因外面巷子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村民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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