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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跳下枝头,落到男人肩膀上亲昵的蹭蹭他脸颊。
他撕下一块碎布,咬破指尖写道:找到了。
随后把这写了血字的碎布放进细小骨筒,绑去喜鹊脚踝,在它脑袋上轻敲三下。
谢遇眯着眼,袖下拇指从一根根指甲划过。
男人警觉的朝他这边送来半瞥余光,缓缓放开喜鹊,恢复一副憨厚模样往前扫去。
喜鹊一跃而起,掠向长空朝北远飞。
这鹊鸟从楚宫上空飞过,黑漆漆的小眼睛望向跪在坤宁宫外的胡菩提,粘在它左眼眼底的阴气微红,于是远处的谢遇便将鹊鸟眼下的一幕幕收入视野。
有人从外面跑来,在胡菩提耳边低语什么。
正说着,铛的一声,午时三刻的铜钟忽然在钟鼓楼上响起来,幽沉的金铁声将鹊鸟眼中的阴气击散。
铜钟余音绕着圈子的传到胡菩提耳中。
他双目泛着红血丝,向来人点了点头,这时,坤宁宫的宫女出来,把一只骨哨递给他。
“胡公公,娘娘着你去探查此物的来头。”
宦官叩头起身,接过骨哨,缓步朝宫外走去。
喜鹊抬起小脑袋,在第二声铜钟响起时飞走,一连飞跃三千里。
魏国国都,有人在窗边举手接住这远道而来的鹊鸟,解下碎布来到里间。
“大人,魍座守有信——”
连山带水的巨型石案前,男人微弯着腰,正拎着一把金刀给盘踞在假山上的大蟒切牛肉:“念。”
侍者:“座守说,找到小主子了。”
“哒——”
金刀被人叩在案上,里间良久无声。
侍者抬了抬头,透过珠帘望向里间的人。
对方该是不相信这个消息,便定在原地考量它的真假。
毕竟那位早已化作大火里的一捧灰了,一个死人怎么能逃出生天,跑去楚国生下孩子?那孩子的存在,从来都只是男人做的一个假想猜测罢了。
他派人去楚国找了十多年,找来找去,也不过是对那场大火心存侥幸,希望那位没死而已。
男人背对着珠帘:“再探。”
八月二十一。
入夜后,一场泼天大雨落下楚京。
满宫青衣卫倾巢而出,顶着冰冷的暴雨在各处奔波。
大灰猫瞧着一个个面容肃杀的青衣卫进出宫门,悄悄起身,摘了一片莲叶盖在身上,顶着大雨出去。
白猫坐在长廊下,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冷冷望着它。
“别看我,我没踏上你那长廊半步,也没打算抢你的地盘。”
灰猫走在大雨中,没往廊下去。
白猫:“你最好说到做到,脏东西。”
灰猫没在意对方的话,跟在青衣卫的身后快步溜出皇宫。
它顶着夜色来到侯府,在大黄猫暴怒的嘶吼声中淡定道:“我找谢遇。”
大黄猫凶神恶煞:“先打一架!”
灰猫转身就走:“那我走了,樊璃你们自己去救。”
大黄:“……”
三三听到猫打架的声响,连忙顶着大雨跑上屋顶:“别打了!
谢遇又咬樊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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