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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送出扇子、扇套,又以亦顺的名义送出了一副珠络,陆氏感叹亦安心性仁厚,有什么好事儿都会念着年纪尚幼的妹妹。
就连奋力抄书的江姨娘听到这事儿后,都不由愣住了。
她是想过要拍大少爷的马屁,却也不曾想到这样的好法子。
女儿不过三岁,能做什么活计?还不是要她这个亲娘代劳?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个主意,说是姑娘选的线和珠子,江姨娘头一个不信。
不过这是给长房长子卖好的事儿,江姨娘才不会上赶着戳穿。
只是江姨娘对亦安感官复杂起来。
若说恨?那是恨不着的,没有直接证据能表明五姑娘和太太联手整治自己。
抄了几日书,倒把江姨娘的心思静下来了。
指望江姨娘明白其中道理是不可能了,借着抄书的功夫让她放放脑子,别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
就连江姨娘身边的丫鬟也劝她,“姨娘何苦现在就给姑娘争这个,往日里姑娘们有的,也没见太太少给咱们姑娘一份儿。
就是现在姑娘在五姑娘那里,不也一样得五姑娘扶持。
姨娘还是早些把姑娘接回来为好,姑娘正是认人的时候,可别为了这个因小失大,捡了芝麻反倒丢了西瓜。”
丫鬟这样说,江姨娘也想起女儿确实是认人的时候,万一自己抄上一个月的书,回来女儿不和自己亲近了可怎么好?一想到这个,再听到窗外总角小厮的朗朗书声,江姨娘抄书的动作都铿锵了几分,颇有些王羲之入木三分的味道。
外院的尚仁自然不知道内院的纷扰,他还在研读他爹中举时的文章。
虽然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但白家父子一脉相承的文风,却有许多可取之处。
时值八月,金桂飘香。
临到秋闱那一日,尚仁打点好行装,轻车从简去往贡院。
白成文身为一省布政使,这时候特意避嫌没有来送,只有陆氏带着几个女儿相送,目送着尚仁登上马车,在车夫响亮的鞭子下,一路悠扬着前往贡院。
亦安让赵妈妈抱着亦顺,也来送兄长出门。
落在陆氏眼里,笑意都比往日深了两分。
不过陆氏还是没有让亦安就此养着亦顺的意思,还是那句话,亦安自己本就要到及笄之年,养着三岁的妹妹像什么话。
不过这十几日下来,亦顺倒是明显和亦安亲近不少。
尚仁入场的第五日,江姨娘捧着抄好的女训、女戒去给陆氏请安,都顾不得那会儿已经是申时末,急三火四地就给陆氏送去了。
“太太,奴婢已经抄完了,您看是不是让九姑娘挪回听涛轩去……”
江姨娘一改往日的娇媚风格,此时颇为低声下气。
可巧亦安这会儿正带了亦顺在景然堂玩,亦安手里拿着新打的宝石坠子,指甲盖大小、红艳艳的宝石在亦顺面前晃啊晃的,引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江姨娘看见女儿,又听见女儿的笑声,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女儿身上。
对亦安倒是视若不见,仿佛眼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
陆氏正为儿子入场而心焦,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听江姨娘又道,“五姑娘带着虽好,可也太劳累了,我瞧着五姑娘都瘦了一圈儿,还是让我把九姑娘带回去吧。”
江姨娘这却是胡说八道,她带着亦顺这些日子一点儿都没瘦。
妹妹不折腾人,陪着玩就能乐一日,实实在在是个开心果。
要不是知道嫡母没有把九妹妹安置在碧云馆的心思,再者又担心把江姨娘得罪狠了对亦顺不好,亦安自己都想把妹妹长留在碧云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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