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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冰冷、沉重的感觉自皮肤侵入斯内普的思想深处，绝望感扎进他的灵魂，斯内普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站着一只摄魂怪。

他挣扎着想要退出，以为这是齐娅拉的防御手段，但无数条消极的触手缠绕住他的四肢，悄声细语：

[死了，最后都是要死的。

]

[你能做什么？你能救下谁？]

[你的真面目很快就会暴露，他会察觉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到那时候，一切无可挽回，你和你的梦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如放弃吧……什么都不必再做了，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放弃吧，你很清楚自己前路艰险，直接了断一切吧……就像……]

斯内普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光的寒湖，无光又无声的湖底，没人能救他，只有深渊里的怪物蠢蠢欲动，要将他吞噬殆尽。

窒息感强烈不可抵抗，心音的每一句都好像洞悉了斯内普最深的秘密。

他想从齐娅拉的头脑中退出来，但那些黏稠的恶意死死拽住他的脚踝，越发肆无忌惮地逼问：[你活着能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

“闭嘴吧，别说了。”

心音戛然而止。

一只手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腕，他抬起头，看到了沉入冰湖的齐娅拉。

她的身形在冰冷灰暗的意识里独自拥有色彩。

齐娅拉抓着斯内普的双臂，脸上微微带着释然的苦笑，牵着他慢慢上浮。

一霎颤栗，斯内普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眼前一对金色的太阳极快地闪烁，他意识到这是齐娅拉在眨眼。

“对不起。”

她轻声致歉。

斯内普沉默地梳理了一下思绪。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压下对最后那段恶意的疑惑，他问：“你会预言？”

“是的。”

齐娅拉点头，“前段时间我的脑中突然多出了一段关于未来一年的信息，经过验证，这些信息是正确的。

所以我想利用这些信息尽可能地帮助哈利·波特。”

许多疑问迎刃而解，但斯内普依旧不理解齐娅拉这种恨不得朝生暮死的疯癫。

冰冷绝望的感觉依旧残存在他心头，斯内普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他吐出一口气，收回了抵着齐娅拉的魔杖。

“走吧。”

他说，“我正好有一份需要送去魔法部的文件，我带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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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幻影移形的挤压感消失，齐娅拉触电般收回抓着斯内普手臂的手，佯装镇定地抓紧了挎包的背带。

他们正站在一条无人破败的小巷中，隔着几步路是一个典型的英式红色电话亭。

斯内普没有言语，径直走向电话亭，齐娅拉赶紧小快步跟上去，然后咬着嘴唇闪进电话亭的角落。

齐娅拉把自己尽力想象成一只扁扁的魔鬼鱼，因为当斯内普也走到电话亭里之后，她竭尽全力地不让自己和斯内普有任何肌肤接触。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这种奇怪的努力，他拿起电话听筒，言简意赅道：“西弗勒斯·斯内普，齐娅拉·洛，因公拜访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