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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深双手合十,低眉垂目,抚过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又缓缓放下,“施主查的是何事,若有所需,可尽管明言。”
陶勉正欲开口,庙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刻,一个身形利落的女子推门而入,步伐带风。
她穿着公衙的玄色短打,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微晃动,眼神锐利如刀。
“陶县令果然先我一步。”
女子目光扫过大殿,目光地停留在陶勉身上。
陶勉转头看去,眉心不由微微一皱。
他收起脸上的淡笑,语气依旧温和:“李班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裹着死人的被面直指法正寺,我自然要来。”
李长曳语气冷肃,目光如刀般扫过大殿,停留在陶勉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只是不知陶大人为何也会出现在此?”
“法正寺是凤州的重要寺庙,我是县令,自然要来查探。”
陶勉言辞温和。
他看向见深和尚,话锋一转,“大师,李班头说的事,您可有耳闻?”
见深眉头微蹙,语气依旧平静:“不知两位所言破庙之事,究竟指什么?若与本寺有关,贫僧定当尽力协助。”
此时李长曳微微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对见深行了一礼:“大师好久不见。”
见深垂眸颔首,脸上浮现一抹淡笑:“小曳多日未见。”
陶勉听着二人对话,略带兴趣地看向李长曳,语气温和:“原来二位是旧识?”
李长曳略一颔首:“幼时,多次随师傅来庙中祭拜,那时扰得大师清净,颇多冒犯。”
见深轻轻摇头:“不过是些年少无知的小事罢了,何谈冒犯?”
他话语温和,目光扫过李长曳,眼中掠过一抹欣慰。
李长曳稍作停顿,话锋忽然一转,面色肃然,语气沉稳:“大师,今日前来,却非为旧事叙旧。”
她目光渐渐锐利起来,“法正寺出售的平安被面,出现在了城郊的破庙中。
而那破庙里的被面,与张齐案中发现的被面完全相同。”
陶勉微微一怔,目光在李长曳和见深之间游移。
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见深和尚目光微垂,似在思索片刻,随后开口:“这些被面,确实出自本寺。
每年寒衣节,都会在庙中售卖。”
他稍稍顿了顿,语气微微低沉,“它们是由一位贵客捐赠,至于这位贵客……贫僧也不便多问。”
李长曳静静盯着见深和尚,心里掠过从前师傅教诲的只言片语:“眼见的未必是真,耳听的未必实。”
十几年过去,她早已习惯用这句话提醒自己,尤其在面对深不可测之人时——就像现在的见深和尚。
他神色波澜不惊,可“张齐案”
三个字分明让他的指尖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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